并没有太多脑洞

RF绝症患者 POI五刷狗 自嗨小能手 糖厂模范员工

【poi】图书馆幽灵(鸡血练笔 一发完)

在酝酿一个肖根的段子 所以先发个鸡血的产物

小练笔一发完 全员致敬 这几天被各种捅得心累不知道婆婆妈妈写了个啥┑( ̄Д  ̄)┍

继续我并不存在的笔风_(:з」∠)_


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。

那个人推开楼下那扇被灰尘堆满的门的时候,我好像被一阵风吹得醒过来。

能叫出他的名字的,在这个世界上,也许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他叫这里“西方文明的衰落”,听起来是一个很悲凉的词,他吐出这个词的时候,声音里像是落满了风沙,沿着灰尘的缝隙慢慢爬上来,我笼罩在黑暗的书架的阴影里,身体轻飘飘的,谁都看不见。

他刚来的时候,身上带着还没有愈合的伤口,还有太多沉重的秘密,虽然知道这徒劳无功,他蹒跚无力地往柜子上靠过来的时候,我还是忍不住往旁边让了让,圆镜片后面,他的眼睛里满是惶惑和疲惫,我看见他颓唐地坐在地上,扶着脖子说不出话来。

幽灵是没有重量的,我小心翼翼地落在他肩上。

 

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并不存在,但是我很幸运,可以看到他把“西方文明的衰落”,变成了一个很少有人会知道的,真实的好故事。

图书馆是一个很好的地方,安静、纯粹,和他一样,岁月的风霜簌簌落下来,堆积起一层软软的灰尘,气氛像陈年的酒,丰富神秘、包容一切,带着庄重的仪式感。

他很挑剔,活得像个过气的老绅士,他很少笑,不管在哪里——即使这里别的一个人也没有,都穿着规规矩矩的三件套,颜色沉稳一丝不苟,严谨地让人找不到任何指摘的地方。他的电脑显示器在夜里莹莹地亮着,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很少停下来过。他很少睡觉,睡得也不是很好,大多数时候,只是脱掉了外套陷进扶手椅里面,趴在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,等到桌上那杯雷打不动每天必须出现的煎绿茶凉透的时候,他差不多也直起腰来,继续着我看不懂的工作。

我以为他是一个很无聊的人,但是他偶尔也会来到一排排上了年纪的藏书中间流连,他好像知道关于任何东西的知识,历史、计算机、诗歌戏剧,和一些生活中的事情。

他的伤后来再也没有彻底好过,他站起来的时候经常需要撑着椅子的扶手,走路的时候有些僵硬,身体往一侧歪,天气阴冷潮湿的时候他看上去很不舒服,经常停下手头的事情,皱紧了眉捶几下自己的脊椎。

 

后来这里多了几个人,一位沉默寡言、高大的西装特工,他有锋利的轮廓,不凡的身手和像大提琴一样的低缓轻柔的声音,他好像背负了太多的东西。

一位同样情绪上布满了伤口的女特工,她很好看但是没有什么表情,我很高兴看到她一点点变得活跃、高兴和温暖。

还有一位同样是计算机高手的女杀手,她的枪法出奇地准,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。

如果没有那只叫Bear的狗,这里的气氛可能太过沉重了。

我看到他变得高兴了。

幽灵是走不出它的房子的,除非与这里有关的一切都被摧毁,但我隐约地知道他们在做一些有关帮助别人的好事情,每天我都在这里的每一条缝隙里面游荡等他们回来。有的时候他们会受伤,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,在一些储藏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,我觉得有些担心。

角落里有一个摄像头的指示灯在一闪一闪,不知道它能不能看见我。

有一次,摄像头黯淡了片刻。

 

对于一个幽灵来说,时间慢得几乎可以说不存在,我看到他们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,从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通话里,语气混杂着焦急、关切和暧昧,有的时候还有含混不清的隐晦的表白,这就像一个特别的家一样。

那天他带着枪伤被扶回来的时候,我觉得很难过,他们会不会离开这里,或者他会不会哪一天突然看得到我。椅背上还残留着他肩上的枪伤流出的血,在漫长的寂静里结成一块暗色的痂。

没过多久,他们走了。然后就有成群结队、荷枪实弹的人长驱直入,把这里弄得一团糟,看到他那么多的心血变成地上凌乱散落的电线,一张张我仍然认识的照片,一地玻璃和各种器材的碎片。我用狂风的速度在上空盘旋,但是我改变不了什么。

我知道,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 

其实我特别希望能再看到他们,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做着隐形的英雄。

我守着这个秘密住在这里,等到时间年迈得发了芽,等到我自己都老得忘记了时间。

我也特别不希望哪一天,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能看见我,因为那意味着,他和我一样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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